过年和回家似乎是两个固定的词。说起过年,我总会想到回家,不是回平时的家,而是回老家,父母出生的地方,很多亲戚一起生活的村子,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回家。
童年:公共汽车和绿皮火车
1997年是我出生的那一年。我的童年记忆,大部分是父母和亲戚口述产生的朦胧印象。我不记得在家里买面包车之前,我是怎么回老家的。只是隐约听父母讲过坐公交坐绿皮火车的故事。我一直以为我没坐过绿皮火车。有一次我跟父母说想坐绿皮火车去旅游,他们说:“你怎么没坐?小时候抱着你上公交车,进了车厢门,你把头撞在门框上,哭了半天……”记不清了,但是我爸妈真的很清楚的记得这段朦胧的童年记忆。
有一次,家里买不到火车票,只好坐公交车回家。明明是一排两个座位,却要挤四个人;明明只是坐公交车回家,却开到指定酒店,强迫乘客下车买点吃的;不仅如此,还要提防车里的小偷。当好人和坏人混在一起时,总是特别危险.故事讲到这里,父亲停了下来,说孩子不要听太多社会的阴暗面。但我知道黑暗面已经过去了。新时代,回家的方式多了,安全性提高了。虽然偶尔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但是真的开心很多。
成长:自我驱动
虽然童年记忆模糊,但对家里买第一辆金杯车的场景还是有些印象的。爸爸带我们去了汽车店,我在车里开心的上蹿下跳的印象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从那以后,我们开始每年从上海开车回家。距离安徽六安金寨县城约600-700公里。只记得每年过年回家都要在车上坐很久,最长的一次超过12个小时。春运高峰,那时候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堵车,没完没了的堵车,也许,还有车祸。
除了我和我爸妈,还有在上海工厂上班的亲戚,加上大家的行李,所以面包车总是爆满。我记得坐在最后一排,真的困了就睡在阿姨腿上,但是身体很难摊开,坐久了感觉很僵硬,真的很不舒服。你只能偶尔下来服务区休息一下。后来家里换了车,车型越来越小,从金杯车到七座商务车,再到四座小型车,但是车还是满满的——每年要带很多东西回老家,从老家要带很多东西。有一次,一桶从家里带回上海的咸菜,中途漏了,咸菜的味道弥漫了整辆卡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到过年,我总会有一段叛逆期,嚷嚷着不想回老家。可能是真的不想忍受拥挤狭窄的车厢,可能是不想忍受漫长无聊的车程,也可能是因为长大了,对家乡的感觉越来越少。
从小跟着父母长大,从上海回到合肥,又从合肥来到上海。我在那里住了十多年。我几乎每年都要到过年才回老家。家乡没有自己的玩伴,没有自己的生活,一年只见过一次记不清头衔和一些朦胧记忆的亲人。小时候会爬山,会打枪,或者玩“一、二、三木头脑袋”的游戏。长大了,只有一部手机,亲人都在身边,但情感都在那块小砖头上。那时候还没有4G,更别说WiFi了。有时候山上只有2G信号,连短信都收不到。
长大后:高铁和动车
后来,子弹头列车出现了。子弹头列车真的让生活方便多了。曾经十几个小时的车程缩短到只有四五个小时,最快的高铁甚至只需要三个半小时。最后,曾经拥挤狭窄的座位可以相对宽敞一个人。曾经离家那么远,现在感觉近在咫尺,不仅仅是过年,偶尔的免费假期也是如此。
这时,父亲也想把上海的生意逐渐介绍到家乡。父母一直希望他们以后能继续在老家生活,觉得家里的生活舒适亲切。爸爸开始频繁地乘坐动车往返于上海和家乡之间。春节回家,我们从开车变成动车。我对回家过年的抵触情绪少了,甚至每年定期抢春运抢票都成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然而大一之后,父母带着弟弟彻底回老家生活,只剩下我一个人在上海。这种感觉很不一样。以前和父母一起回家,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回家。虽然动车拉近了上海与家乡的距离,但不可能每周都能见到父母,也不会有人想着帮忙抢过年回家的火车票。今年差点忘了春运抢票会提前十天抢。
离开父母的生活后,我突然和家这个词结缘了。想念妈妈做的饺子,想念奶奶做的羊肉面,想念爷爷奶奶爷爷奶奶,珍惜老了以后的每一次见面,渴望和父母多聊聊天,听听他们的唠叨和关心。
回上海那天,爸妈总是开车送我到动车组车站,然后陪我在车站外面等检票快了,再让我进去排队,看着我检票才出门。有时候我不忍心回头,我怕眼泪掉下来。
每年过年都要回家。我希望每年过年都能这样和父母一起过。以后交通会更方便,回家的时间可能会缩短。以后在哪个城市工作学习可能不确定,但是回家过年不会变。
今年是一个人在上海生活的第二年,过几天就要离开家乡回上海了。爸爸的生日在正月十一。爸爸想让我多呆几天,但是因为他生日,不想让我留下。他说什么生日重要,我没有回答。之所以想着过完爸爸的生日回上海,是因为我已经大三了,马上就要开始实习了。不知道以后的正月十一能不能在家放假,所以只想珍惜现在。他很固执,很想我,但是他表达不出来。我喜欢他。
想象一下未来的场景。我就像广告里那个拎着大箱子小箱子回家,说“爸爸妈妈,新年快乐,我回来了。”
资料来源:Qianlo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