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号不变,江湖再见,南海见,这回真下海拍片。”
9月27日,@海南警方 在抖音的一则评论中,发布@大漠叔叔(本名:李文哲)已于3月php18日从原单位离职、不再参与警务活动的声明。随后,“痛失本名”的@大漠叔叔在微博转发了这条消息,为“离职”一说进行了官方盖章,并表示“背靠大树好成长,没了身份好干活”“离开并不等于走远,而是在战壕的旁边”。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大漠叔叔 微博截图
对于坐拥千万粉丝的@大漠叔叔来说,这则“离职”消息可以说相当低调,时隔将近7个月,才在社交平台上轻描淡写地摊在公众面前。而消息公布前,从账号所发布的内容动态中,几乎寻不到一丝端倪。
政务类账号走红于抖音、B站等视频平台并不新鲜,为大众熟知的就有@四平警事、@谭乔、@孝警阿特等,@大漠叔叔也并非首位离开警员身份的人。就在去年,因“反诈连麦”一度红遍网络的@反诈老陈同样选择辞职,“下海”短视频直播,不久后迎来口碑的极限反转。也因此,有人担心@大漠叔叔会步“反诈老陈”的后尘。
另一种声音则从“离职”与“辞职”一字之差中猜测,@大漠叔叔只不过不再是一线实战民警,而是被调到了宣传口。对于这种说法,@大漠叔叔只留下一个隐晦的回应——“普通人”。
不过,无论是基于何种情况,在卡思看来,@大漠叔叔都不会成为第二个“反诈老陈”。
“琼系军阀”走红短视频
官宣离职消息的同时,@大漠叔叔还晒出了自己的未来规划,他预估在未来“会花大量的精力去完成一部纪录片,讲好‘固’有领土和‘故’有领土,可能要花三、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除此之外,在十月初发布的《漠叔告别警队,老乡恋恋不舍》视频中,他还表示目前账号的内容方向不会有大的变动:“大家比较关心的政务、警务,包括普法、乡村旅游,还有海洋环保等等,这些内容还一切照旧,你们也不需要重新去认识我。”
与一部分“担忧”声音相对的是,大部分用户迅速将“离职”这一消息转变为一场热烈的“玩梗”。查看该视频评论区,@大漠叔叔不仅“痛失本名”,还惨遭降级,有人在欢庆“海南的电话可以接了”“当着他面报警,终于不是他接电话了”,还有人调侃他,“小漠,你以前对我们的声音是不是有点大了”。
这与其先前的视频内容风格不无关系。从2017年迈入短视频“河流”至今,@大漠叔叔身上已贴满了标签,例如琼系军阀、木瓜大盗、海南恶霸……公职人员的光环,与他视频中刻意安排的“琼系军阀称霸一方,村民敢怒不敢言”桥段形成一种颇具喜感的反差,在为视频增加亮点的同时,也迅速打造了他的个人标签。
在大众印象中,@大漠叔叔首次全面出圈,大概还要追溯至2019年6月。
在一条全网爆红的出警VLOG中,大漠叔叔面向镜头压入弹夹,神情严肃,“跟大家说一下,这不是演习,子弹已经压满了。”紧接着,他就以第一视角,带领观众沉浸式体验了一场精彩刺激的抓捕行动。据官方消息,视频发出后40小时内,总计82名嫌疑人投案自首。
“反诈”之风刮向互联网时,针对网络带货诈骗,@大编程客栈漠叔叔为用户带来的反诈科普非常不走寻常路,由于身份的特殊性,UP主直接与诈骗犯面对面,非常热络地套着骗子的话,并要求“你是老师,我是学生,你教教我怎么诈骗”,让弹幕直呼“现场角色扮演”。
直击犯罪现场的“硬核”VLOG之外,“花式整活”是@大漠叔叔的重要特色。2021年2月,@大漠叔叔在B站发布了一则“应聘”视频,自称掌握了制造新闻的“核心科技”:用非常规拍摄手段+混剪+阴间滤镜,制造了一支堪称BBC内部教程的揭露性视频,打脸了外媒的伪善,堪称假新闻粉碎机。这支视频为他带来近30万的粉丝增量。
而在日常更新方面,与其他政务号主打用新闻资讯类传播法治或用实例案情科普法规不同,大漠叔叔的内容多是结合本地真实情况的“原生态”视频,少了其他政务类账号的教条感,却多了接地气的人情味,朴实亲切,极具本地化的案例展示,贴近民众生活,乍一看像是乡村旅游的搞笑自媒体。
通过对账号内容的精心运营,一个近乎“全能”的@大漠叔叔渐渐被粉丝发掘。操着一口塑料川普、会开飞机、做美食、打枪……@大漠叔叔身兼“旅游博主”与“普法博主”两职,既向外界展示着海南美好,也通过揭露一些灰色部分起到了普法的作用,在扎堆涌向短视频平台的政务类账号中,也堪称一股清流。
目前,@大漠叔叔抖音账号(@大漠警示)粉丝已超1000万,B站粉丝超过540万,即便是用户基本盘稍弱的微博,账号也收获了99万粉丝关注。
大漠叔叔不会是下一个反诈老陈
“离职”之后,@大漠叔叔账号的内容走向随之引发大众关注。@反诈老陈也适时被提起,作为脱离公职身份的“前例”,被拿来与自称回归“普通人”的@大漠叔叔作比较。
事实上,在@大漠叔叔公布自己离职的消息前,一直被大众拿来对比的,其实是相似度更高的谭乔与反诈老陈。
前者是古早交通普法类节目《谭谈交通》的灵魂人物,自带喜剧人效果的谭警官,主持节目期间造出了如“二仙桥”“川岛芳子”“腰马合一”等诸多名场面,若干年后又随着网友对这档节目的复兴与考古同步翻红。
后者则脱颖于反诈连麦,以一句“请问你下载国家反诈APP了吗”在直播间内掀起一阵反诈热潮,也造就了一出直播奇观:连麦的双方一位身穿警服,神情严肃,另一位则花样百出,堪称“群魔乱舞”。在连续“收编”多位主播后,老陈的热度达到了顶峰。
但走出警员身份后,无论是口碑还是舆论风向,两者的境遇都截然不同:
谭乔从未真正意义上与“谭警官”身份分割,他很快在短视频平台开辟了自己的新系列,谭谈宇宙逐渐丰满;
脱离“反诈警官”的光环后,反诈老陈却陡然变身为一位普通网红。即便在人们仍对他有所关注的时候,老陈在直播中的表现也并不如人意,甚至于触碰了大众雷点。
今年5月,谭乔在个人专访中还被问到有关陈警官的一个问题,他的说法是“成年人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两个月之后,谭乔卷入版权风波,他与原单位之间的矛盾与冲突猝不及防摆在了公众面前。尽管作品归属权一时众说纷纭,但舆论依旧向谭乔一方倾斜。而反观老陈再登上热搜时,舆论风向已经完全转向对他不利的一面。
细究起来,不论是谭乔,还是大漠叔叔,都与“反诈老陈”大不相同。有人认为,@反诈老陈的“原罪”或许是过于功利性地投入自媒体浪潮。但抛开现实经历等因素,内容层面的巨大差异就注定了三者方向的不同。
从“下海”短视频的契机来看,@大漠叔叔的初心是辟谣与科普,而公职人员的身份也赋予了其团队更多内容创作方向,拍摄了许多短视频创作者难以接触的内容。
例如,在一支《小破站搞枪支测评》作品中,大漠叔叔现场演示了实弹狙击,当然,这条视频也带有他的个人特色:他将测评包装为一场“带货”,从手感、操作方法登多方面详细说明,“有意向的小伙伴可以酌情下单”,弹幕纷纷问他,“你倒是给我购买链接”。
@大漠叔叔并不缺个人特色与表达,在村民家“巧取豪夺”、在南海钓鱼、驾驶战斗机,或是严肃认真地讲出“中日战争”与“抗日战争”的区别,@大漠叔叔的内容永远不缺看点。
即便是离职许久,脱离“谭警官”身份的谭乔,也有先前多年的内容根基。在新的内容平台上,谭乔开启了“寻人记”系列,并正大光明“恰饭”,联动B站UP主共同创作,迅速融入了平台的内容生态。
相比之下,“反诈老陈”的内容短板更为明显,虽然踩上了“反诈”风潮,但直播连麦与其说是内容,更像是整活。而后续创作无论是反诈短剧拍摄、探店、直播聊天,数据都平编程客栈平无奇。
不管是与主持《谭谈交通》长达十二年、素材库足足撑起将近两年更新的谭乔相比,还是与自2017年就活跃在短视频平台、“琼系军阀”形象深入人心的@大漠叔叔相比,老陈实在是红得太快,又退得太快了。
带着公职人员的光环现身,又一头扎入未知的自媒体浪潮,在名为“内容”的试金石下,@大漠叔叔与@反诈老陈,注定走上不同的道路。
从2018年起,就陆续有政务机构或公职人员在抖音、快手开设账号,并一改此前严肃、沉重、冗长的政务信息传播“画风”,凭借着公职人员光环之下的个编程性化表达特色得以走红。
从2022年末回看,能牢固地在短视频平台扎下根基的这类账号,大都找到了自己擅长的内容与生存方式。
有的依靠强内容制作能力。如走红于2018年的@四平警事,通过原创喜剧的形式进行普法教育,话题涉及禁毒、扫黑除恶、抢劫、禁酒驾等普法常识。独创的“段子手”式东北喜剧,一改政务号在用户传统印象中刻板严肃的形象,迅速受到了用户的喜爱,并数度登上了政务类短视频影响力第一名。
有的则依靠职务内容,迅速强化个人标签,如@孝警阿特,自从在扫黄现场发现自己“粉丝”后,“抓粉丝”就阴差阳错地成了他最为突出的特色。从内容上,@孝警阿特带领广大网友“沉浸式”走在执法第一线,足迹遍布赌场、毒品交易所等各大犯罪场所。这些内容都是普通用户平时接触不到的,天然就具有很强的吸引力。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内容与身份往往是相辅相成的。离开公职人员的光环后,创作者要如何支撑内容,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