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采风的第二个星期,我待够了所在的城镇,想着出去捞素材的事。
我可是一名鬼故事作者,在鬼故事主流元素浓厚的欧洲,看着窗外的艳阳天,不去看点东西真的可惜。
于是我就问我的外国朋友:“你们这有没有什么好的鬼屋游乐园啥的,或者一本好的恐怖故事书?”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他给我指了一个“可能真的有鬼”的郊外别墅,听他讲他朋友小时候被吓到过,也就是那之后本来没什么人去的那栋别墅就更没有人了,还好也没什么事故发生。
刚好,我没什么灵感,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去再新想一本新书吧,反正之前的中篇写着也快完结了。
于是,我踏上了征途。
走到了森林深处,小径恢复成了如同城市里那样的石子路面,我把头从地图上挪开,远处的山坡上矗立着一座庄园。
会白色的主基调象征着它从几百年之前穿越而来,它灰白的墙皮上脱落了不少石块,四个区域围着一座塔式的阁楼,那些大阳台上偶尔会看见几张桌子,但早已集满陈年的落灰。盯久了窗户,竟然可以看见有人影闪过,而那可能只是幻觉,那座庄园早就被黑暗和沉寂浸透了,不可能还有人居住。
走近后,可以称得上广阔的大院被高大逼人的铁栏包围,而这铁栅栏也被郁郁葱葱的爬山虎包围了。走过的小路上也丛生着不少杂草,黑压压的一片,挡住了脚踝。走过生锈的铁门,把没过小路的杂草踩在身下,走过的地方都是他们的臣服。
当我回过神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森林的尽头连着天空,把鲜红捅破,流到了这片草地,一片片冲突,一片片血红。
咽了口唾沫,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感到敬佩后,就转头走向那片庄园。
要在天黑之前离开啊。我心中默念,打开了手里的手电筒,勉强走到了大门前,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沉重的大理石门。
吱呀------
犹豫着打开眼,里面是一个没什么奇特的大厅,不过它似乎像是有人居住般的堆积了很多生活用品,而且明显落的灰比别的物件少,那应该离开得有一阵子了。
我意识到这座庄园可能不只有我一个“访客”, 来路不明的人还还要小心点。
“········”
厚礼蟹,我怎么听到了别人的声音?
“ei shi,biao shih hbsoa··········”
怎么回事?真的有人啊?我顿感不妙,觉得可能会和那个人撞上,发生可能的冲突。
抱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心态,夹着害人之心不可有的理念,我拿出了用来防身的电击枪。
窃窃私语,窃窃私语,窃窃私语·······
那股没有来源的声音时而远时而近,时而消失时而出现,混杂当地的语言,而我根本分辨不出其中的声音属于什么人。因为我根本没看到人!
此时,我才注意到我不知不觉已经前进了好几步,已经进入了大厅的中央。将要直接踏入更深的黑暗中时,我极力稳住了脚跟。
是的,伴随着恍惚,我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向楼上走去。
摸到手电筒,那股窃窃私语的声音又大了些,环绕在脑海里难以排出。一咬牙,摁下手电筒的开关,强光将面前的大厅照亮,大厅延伸过去有一个螺旋的楼梯。楼梯上面刚才似乎·····
站着个人!
那人影跑上楼梯,窃窃私语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那些声音好似铁锤,将我 音叉似的大脑敲击得难以自忍,一股狂躁的念头涌上。
惊恐和烦躁冗杂在脑海,一阵又一阵的眩晕将逃出去的念头吊起。
“好烦好烦,我要把那堆人的喉咙扯下来”
“刚刚那是什么?我不想死啊啊快跑啊”
脑海中的声音逐渐清晰,有两个不同情绪,那竟是我自己的声音?!
“那两个声音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说只有我一个人吗”
怎么还出现了一个声音?
那些声音是不是我发出的?
如果是,为什么?不是的话,那又是谁?
脑内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密集,它们像耳机线一样自己交错,变形。
“我要出去,我会死的!”“你们给我闭嘴!你cuho们这帮混球cau别再狗叫了!”“我在哪我要做什da8么我是谁我要vciavasi”
身后,大门突然被一阵大风刮开,将这个世界的杂乱吹散了一点。
疑惑、惊恐、暴怒。
在这样的情绪下,我飞速逃离了这个古怪的庄园。
夜里。
我又出现在那个庄园里,处在那个未知而且充满恐惧的地方,回到了我拔腿逃跑的前一刻。
我的视线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面大的落地镜,它藏在柱子的后面,我只是看一眼,就被里面构成的画面震惊得再也动不了:
镜子里的自己看着很正常,但是实际上我手里的手电筒变成了一个正在燃烧着的,惨叫着的人头,那具人头早已难辨五官,只能从大小上看出是一个未成年的头。
周围的火光包围着大厅,里面有数不清的,着火的人形在四下奔逃,可又根本找不到出口,有些人性已经开始了痛苦的挣扎,有滚的、有擦着的、有敲打自己的、有想要甩掉火焰的。这样子的人形越来越多,直到最后才变成了群魔乱舞的场面,那着火的人形们四处挣扎,最后仍然没有死去的迹象。而我就这么站在他们中央。
突然,他们的头像是被谁拧下来一样,纷纷掉落地面,身体随之失去控制,瘫倒在他们刚刚舞蹈过的地方。
与此同时,镜中的我也不知不觉地被火烧到皮肤溃烂,除了衣物头发,镜中的我已经被火吞没。可是,那双不知何时已经充满恶意的眼睛穿过火焰,将我的精神刺穿。
我低头挪开视线,自己又不知何时移动了。这时,镜子旁边的椅子上反射着闪白的光,我才注意到我的手电筒上覆盖着什么。
那是一块布,上面用当地文字写着:
“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我,什么时候,抛弃过别人?
思维在看到那张纸的时候变得迟钝,大脑里的窃窃私语已经快要撑爆我的头颅。
继续向镜子里看去,里面的那个我已经燃烧殆尽,死前,他用口袋里的记号笔在相对的镜面上写下两个中文。
我定睛一看:
“回来”
有种直觉让我想要回头看,我没多做选择,大脑被痛苦地打断了。
那大厅里,整整齐齐地摆着正在着火的人头,他们交头接耳,彼此诉说着什么。见我回头,他们又整齐地转向我,他们一停,我脑海里的窃窃私语全部停止了。
我看着他们,企图与他们每一个人对上视线。
长久的沉默----
那些人头嘴里叼着什么,我想自己开口询问,却又失去了这种想法。
突然,一大块东西掉在那些人头中间的区域。等我看清楚了是什么,才后悔我的好奇。
从衣物上分辨的出来,那是我的残躯,被撕咬过后,四肢全部血肉模糊。头部像是被从脖子上绞断一样消失,从那里流出来的血浸湿了衣服。
欸,我头呢?
我向下望去,我的身体被他们包围着,开始逐渐被点燃。
他们,那些人头一齐抬头向上望着我。看着天花板上的我。
为什么是天花板上?我在哪里?
我回过神来,将自己打量一番,得出:
原来我的头在天花板上被吊着,刚刚飞下去的就是我的身体。
刚刚的落地镜旁早已空无一人,只剩我的强光手电筒滚落原地。
我应该惊恐的,应该大叫着死去的。
“回来”
那个声音又出现在耳畔。
梦醒了